畲 • 无字歌

遗非遗。一尾鱼在石头里游了游
游了三千年，从甲骨文游成一条印刷体
还是鱼，也非鱼
——题记

无字，有声
声音里有龙头权杖的图腾
这喉咙，烟雾缭绕的喉咙
光，落在天池水面清亮的喉咙
这山中百鸟之王的喉咙
几百年，浸泡在茶水中通透的喉咙
一支畲歌仔，从凤凰的石古坪
唱到文祠的李工坑，唱到归湖的山犁碗窑
从湘桥的雷厝山，唱到饶平的蓝屋
唱到梅州丰顺的凤坪村
从广东唱到福建，到浙江
到江西，到安徽的云梯

盘，是活着的
一腔血；是一个容器
盛着一个姓氏，一个民族最早的祖先
盘歌，是爱情里男女的对唱
风在唱，陶在听
风拍打着树梢，仿佛起落的琴键
发出古老的瓷的声音

蓝，是海是天
是他们风轻云淡时的本色
所有的音符，都贴着大地行走，代代相传
传为百越民族原生态音乐中神奇的口语
在人群里，你可能是一介平凡的
布衣，在酒中是贵族
在玫瑰里，是妖姬

雷，与闪电
同根共生，他们是同一棵树上的
两片叶子，有着相同的脉络
是一座山与另一座山
在相望与相持中擦出的火花
群山的呼应，一如畲歌依字行腔里
绵绵不绝的复调

宫商角徵羽
金木水火土
五行配五音，万物朝生
在非物质文化的遗产中，畲歌
是银河里的几滴水，微弱却依然是
不落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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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徐向东 二审 韦多加 三审 黄廉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