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科‖洁白的槐花(乡域/散文)
栏目:推荐 来源:中山日报 发布:2022-04-17

槐花飘香

每年的五月,是槐花盛开的季节。清爽的风,夹杂着淡雅的香气飘来,鹅白色的小花被绿色的槐叶簇拥着,一簇簇一串串诱人。槐花在枝间轻轻垂下,有的恣肆地展萼吐蕊,有的羞怯地半开半裂,有的不解风情芳心犹抱,还有的像初三夜的月牙儿……展示风采,微风下摇曳。

每岁槐花飘香,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故乡,想起童年采摘槐花的场景。

记忆中的家乡每到五月,沟沟坎坎,田间地头,村前村后,河渠岸边,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像是起了雾,落了雪,一阵风吹过,香气弥漫。

槐树的叶子尚小,但花已经热烈奔放了。它不像那些矫作的花草,吝啬得只开一朵两朵,更不像榆钱,只有绿色。甚至它的躯干不是太粗,枝丫也没有那么凶猛,但它的花却让你感叹惊异,枝枝丫丫之间热烈地盛开,满树满枝都是。它的花并不是一朵,而且一团一簇,完全地吸引你的眼睛了。

假如这时你想到梨花,那是雪的白;假如这时你想到海棠,那是一地妖娆。而槐花盛开,满树纷飞的蜜蜂,让你知道了它的与众不同。如果你是一个喜欢甜食的人,那百蜜之中的槐花蜜算是上品了。

我迷恋不是它的蜜,而是它的花朵做出来的小吃——槐花疙瘩。把槐花的花朵,配以面粉,上锅蒸二十分钟左右,出锅以后,趁着热气,加上食盐、味精,再捣点新鲜的蒜泥,用热油炒之,一顿美食便可以出锅了。谈不上什么色香味俱全,但如果要论口感,那简直叫绝了。纯天然的味道,花儿的芳香,花粉的甜蜜,再加上面粉的糯软,清香,吃在嘴里,甜丝细腻。即使你是一个厌食的人,顿时也会胃口大开,我想,两三碗已经是小意思了。

记得小时候家里穷,人口多,我姐弟六人又是长身体的年纪,哪怕从田地间采摘各种野菜,母亲也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全家人有饭吃。于是每年总是盼着槐花盛开。槐花开了,就能吃到槐花焖饭。

每当槐花飘香时节,采摘槐花成了乡村的一道风景。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也不例外。放学后,我们风一样的钻进槐树林,分散隐没在槐荫深处。槐树叶子椭圆形,薄薄的,在阳光下透亮的绿。我们一边捋着槐花,一边往嘴里填。吃多了,口里甜腻腻的,至今还能想起那生吃槐花的味道。

采摘的槐花拿回家,择净后,用清水反复淘洗。用滚烫的开水一焯,捞出来再用凉水浸一支,用手团干,然后母亲把新磨出的黄澄澄的玉米粉拌上,摊在筚子上蒸。灶口的火苗舔着锅台,不一会,香气飘逸,馋得我嚷着母亲快揭锅。

出锅的焖饭看起来不咋样,吃起来可香着呢。母亲调了蒜泥、醋和其他调料,还端出只有客人来的时候才吃得上的油泼辣子。母亲给我一大碗,我吃起来,槐花的香和辣子的辣,让我满头大汗,满口留香。看我们姐弟吃得香甜,母亲撩起衣角,眼眶湿漉漉的……

时隔多年,岁月变迁,几十年的记忆有失有存,而唯独那时采摘槐花的经历却是历久弥新。特别每当槐花飘香的时候,空气中那浓浓的香气总会勾起那段记忆,淌过心间。

如今,每每嗅着窗外的槐花,在满是泪水的目光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孩子,带着陶醉的目光,从洁白的槐花中走来。那是一种岁月的印痕,一种灵魂深处的记忆,它曾给我向上的力量,鼓励我,无论岁月多么艰难,都要一往无前。

似水流年,每每忆起,心中总有一丝惆怅和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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