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平‖理塘,一座隐世的高原之城(北地/散文)
栏目:推荐 来源:中山日报 发布:2020-11-13

隐世心灵的歌谣 

心有所念的地方,就是向往,哪怕那是无人知晓的荒凉,哪怕是被雪山、草地、森林隐世过后的寂寥。

这里,没有凄凉,没有忧伤;这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让人走着走着就碧蓝如洗——理塘,这座静谧于阳光之下的藏地之城,远山的金光照耀着拉萨最美的情郎——那个郁郁寡欢的俊郎小伙,无意之中就将世间至真至纯至美的爱情传说,立于高原之城的山巅,成了无数后来者激情难抑的歌唱与一心向往的景仰。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仓央嘉措,一个把人间爱情写得心痛入骨的人,一个为爱情放弃一切的人,一个至死也未能到过令他念念难忘之地的人,多年以后的深秋,我来到理塘,沿着藏地高原密码的古老引领,我把灵魂信息的收藏隔绝于人世的喧嚣。行走在理塘寺这半空的山道,倒映的心境,映满了山顶上的经幡飞扬。那回荡的声音,清脆响亮,没有一丝杂质,仿佛逝去的岁月,不曾有过让人心颤的声响。

透过一行行飘荡的经幡,我分明看到了岁月隐形的秘密,那是一种我听不懂的秘境低语,更是我入不了的纷繁尘世。如同在繁杂的人间,我表达的语言,虽有莫名的感动,却总是缺少共鸣于人的和音,那是我内心世界孤独的真实,不见一缕阳光穿透。

我觅着仓央嘉措的诗意而来,这就是仓央嘉措诗歌的魅力所在。在我情感深处,总想撇开浮华喧嚣的尘世,将自己的归属置于于无声处的寂静。人间哪来这种境地?只能是一种不分时空的寻找!怎不让我想到仓央嘉措的“用一朵莲花商量我们的来世,再用一生时间奔向对方。”这让我再次想起川藏线上与我向相而行的藏民,他们一脸凝重,双手合十,高举头项,俯身,跪下,扣头,起身,那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动作,就是用一生的时间走向远方。不管他们面容看去有多么沧桑和憔悴,两千多公里的朝拜之路山高水长,执着的是他们坚定的目光。他们内心深处也有爱的隐藏,那是深深打动我的诗行。不管彼此的身份怎样,不管贫富如何,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首爱情的歌谣。我的那首让人感动的歌谣呢?是迷失了山涧还是丢失于旷野?

高原之城,阳光遍洒,心奋的感觉解释不了我梦回时光的渴望。来到理塘,我想到了拉萨。拉萨和理塘是历史无法割舍的交往:夜幕时分,那个从布达拉宫偷跑而出的乔装小伙,一头钻进了八廓街东南角那间土木房屋,那里面有民女玛吉阿米的柔情似水。在神秘的夜晚相约于心爱的姑娘,不经意间,便将爱情的热烈浪漫演绎成了世间难以忘怀的诗意经典,怎不让我心旗摇荡。我意念的世界,开始天地通达。我会忘记高原的禁忌,我就是我,不是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我没有三毛空旷的情怀。无人问津的时候,我就是高原无人关心的孤独,这时我不需要语言的存在。只是,泪光闪闪之下,我是否还会想起爱人深藏于怀的不舍拥抱?我总想求证:多年来,一直在我心中若隐若现的仓央嘉措,是他的哪句诗魂牵引着我的神魂颠倒?我是为仓央嘉措而来么?我在犹疑中反复自问,这个一生“不飞遥远的地方,只到理塘就回”的苦闷诗人,这个抑郁不得志的诗人,在某一时刻,于我仿佛真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哀伤,无奈之中,便有一种无法诉说的悲凉。

理塘,终不过是仓央嘉措的一种情感的最后回望,我如期而来的凭吊游离着逝者如斯夫的惆怅,自由奔放的怀想,更多的是玛吉阿米的淡淡忧伤——这个让才情天赋的诗人为之心心念念的理塘姑娘,早已演绎为具有普世情怀的爱情歌谣,她不仅是玛吉阿米,更是世上爱情唯美的仰望。在理塘,我背着流浪的背包,无论行走在哪一个方向,蓝天白云下的回望,高原之城的音乐背景,都是玛吉阿米独特的悠远嘹亮,声音传遍了仓央嘉措回头一望的一世情缘。

理塘,这座世间独一无二的高原之城,不知不觉涤荡尽了我心中的幽暗迷惘,来了才知这是隐世心灵的天堂。

作者简介:周康平,男。重庆市散文学会员,在《贵州民族报》《重庆法制报》《劳动时报》等报刊发有近两百篇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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