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猪草
童年时代的快乐时常萦绕于胸,年纪越长越是念想往事,尤其是对一个常年漂流在外的游子。
割猪草是我们那年代孩子们每天必做的功课,比读书都重要。家家都会喂几头猪,学费、过年的腊肉、家里的收入都它们了。每天放学或是星期天,寒暑假都要去割猪草。割猪草的时光就是我们放飞自我的时候,这时没有大人和老师的管束。
童年时代,有没有衣服穿,下一餐是否还有米下锅,那是大人考虑的事,我们哪里知愁之味?一双补了又补的鞋,一个补丁重一个补丁的衣服,甚至赤脚也没人管,没人在意。那年代是没零食吃的,田野就是我们的零食仓库:酸酸草的籽、油菜花、桑葚、豌豆荚、胡豆(蚕豆)、红薯、萝卜......甚至土豆都成我们的零食。天高地阔,大人们忙于干活,管不了那么多田地。割猪草时,春天,嘴里含一串金黄的油菜花,吸着甜甜的蜂蜜;春末夏初,在麦田的胡豆,豌豆吃;夏天挖红薯,摘酸籽;冬天拔萝卜,用镰刀掏土豆回家往灶火里烧,洗一洗就是美味的零食。个个吃得津津有味,也不管主人家发现后是如何地扯着嗓子骂街,即使耳根发热也不去管它,躲在一边,就当它随风而去。
那个时候,看小人书就是我们美好的阅读时光,《西游记》《水浒》《三国演义》《岳飞传》《隋唐英雄传》......都被我们背得滚瓜烂熟。不像如今的孩子,老师和家长每天要督促看名著......看完后,拿根树棒就是张飞的丈八尺茅;一截竹竿,插把镰刀就是岳飞、杨再兴手中的岳家枪、杨家枪;一根竹片用刀一削就成了常山赵子龙手中的削铁如泥的青缸宝剑,或是关羽的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空闲或割猪草时,晒场上,竹林里就是我们的战场,一出“枪挑小梁王”或是“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等就上演了。有时也为谁扮演了父亲岳飞,谁扮演儿子岳云而争执,好像谁扮父亲就占了便宜;有时也会为谁扮演英俊潇洒、武艺高强的赵云,谁又扮演奸臣曹操,秦桧而纠结。这种自导自演的戏,无需像如今要语文老师排练又排练,我们是无师自通。
秋天,稻谷一收,田野就成了男孩的战场。拿把镰刀,背个背篼去割猪草,大家把背篼放一边,用稻草堆做掩护或是牛犁过的大块土,垒成碉堡,各据一方,用泥块作手榴弹,来一场打仗游戏。泥土打到对方,对方就中弹身亡,直打到对方全军覆没或是投降才罢休。往往玩到天快黑时,大家急急匆匆地割猪草,塞满背兜,割得快的人就会无私地把自己的猪草给行动慢的。实在装不满,就把猪草抖又抖,蓬松蓬松的好似装满,回家瞒天过海,乘父母没留意,赶紧把猪草倒在昨天的一堆猪草上,这样父母就发现不了,避免父母责备。有时玩得太晚,天黑尽了,家里大人还要出来寻找,听着父母的声音,自己也心虚得要命,回家少不了挨斗挨批,甚至是马鞭子炒鸡肉---挨打。
女孩们一起去割猪草,就会躲到远远的别村竹林里玩。平地上用树枝或瓦片画12个格子,一块破瓦片或是十几个算盘的珠子、纽扣串在一起,就可以跳房子了;一点稻草便搓成一根长绳子,跳绳子的活动就可以展开;用蚕豆叶扎起来或是自己用完的作业本扎成毽子,一场踢毽子比赛就开始了;捡几个大小差不多的小石子就可以玩手心手背的抓石子游戏。还有跳橡皮筋、满天红(一种运动游戏)......工具是简单的,快乐是无穷的!算好时间,玩到差不多就赶快割猪草,女孩手快,一会儿就割满筐了。
儿时的快乐就那么简单,60后70后的童年,物质匮乏而精神富有,亲情,邻里情令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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