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云‖夏日栀子花 (时光/散文)
栏目:推荐 来源:中山日报 发布:2022-05-05

浅夏清欢栀子香

假日清闲,午后阳光正好,我收拾家里巴掌大的小院子,意外发现去年栽下的栀子花居然打了好几个小小的苞,嫩嫩地点缀在完全舒展开的绿叶间,显得娇小而喜人。恍然间发现,时光如此匆忙,又是一年立夏时。

记忆里,栀子花是属于慢性子的花。一年四季,枝叶不紧不慢地青翠着。入春后,无论是新枝抽芽还是后来的含蕾育苞,也都进行得静悄悄的,不急不躁地接受着时光的洗礼。只是,这生长里的缓慢与花开时毫无保留的馥郁芬芳和花香弥久不散恰恰相反。

栀子花开时节,清香能飘数里,远望花朵如积雪,于一丛翠绿之间,色彩分明。虽没有牡丹的娇艳,月季的妩媚,却有着小家碧玉般的清秀隽永,是最得乡间人厚爱的花。

想起儿时在家,就极喜欢栀子花。邻居二奶奶家里的小院子里种了一棵高大繁茂的栀子花树,每年打春的时候,我都要跑进小院子里找一双小脚鞋,向打扮得极精致的二奶奶讨要几根栀子花枝回来,插在家里小院松软的泥土里。但是,印象里似乎没有成功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尽日不归处,一庭栀子香。”端午前后,二奶奶那一院的栀子花竞相开放,小院子,小院子边的路,路边的树,和一些不知名的草,和每一丝的空气,都弥漫着芳香。我天天缠着母亲要栀子花,母亲一边取笑着:你种的栀子花呢,你不是年年种吗。一边绕不过我的纠缠,一次次走进二奶奶的小院子,为我讨来许多回栀子花。

那些摘回的栀子花,会被我小心地养在蓝边大海碗里,一碗清水,一碗青白相间的栀子花,手托着,仿若托着一碗月光。

那时候的乡间女孩子都喜欢把栀子花戴在头上,扎马尾时戴一朵,扎两个辫子时就戴两朵。红色的细头绳和白花青蒂的栀子花,陪着我们一起,穿过长长的乡间上学路,穿过无数个浸着栀子花香的慢日子。

也有许多次,我坐在门口冰凉的石门坎上,看着穿着青黑色斜襟褂子的二奶奶,踩着一双小脚,细细碎碎地,颤颤巍巍地,经过门前的小道,行走在初夏的树阴里。阳光从树缝里栖在她脑后扁圆光滑的发髻上,栖在髻边斜插盛放的栀子花上。

恍恍惚惚,栀子花香软软袭来。戴花而笑的二奶奶,缓慢而慈祥。

“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偶尔看到的诗与人生回放般的惊喜:初夏微雨,乡间湿漉漉的泥尘小道,熟悉的青瓦房里,刚从鸡窝跳下的小母鸡,喜悦而歌。屋外忙碌的母亲和匆匆荷锄归家的婶娘,二奶奶家的栀子花在庭院墙角不慌不忙吐露芬芳……

隔着二十多年的时光,故乡在记忆里依然鲜亮,还有那清清浅浅的栀子花,一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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