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与恬朗:一种象征的解构
我思故我在。所以,艺术创新不竭的动力必须借助思想矛盾的交锋与碰撞。
▲著名画家刘春潮
刘春潮,诞生于神秘的彩云之南,又远涉至开放时尚的五岭之南——广东中山。这位刚过而立之年的白族青年画家挟裹着云贵高原崚嶒的风,濡染于包容万物的南国的水。在这特殊的风水交融中,以崭新的绘画语言和比较独特的境界,向人们诠释着一个画家应当如何存在,厘析着艺术无思则亡,艺术无新则废的运营难题。
端详着,思索着,整合着。三个月之后的一个深夜,蛙声成阵,月光如雪,徜徉于荷塘的我被晚春的夜风一掠,蓦地,隐匿于春潮系列国画《爱莲说》中的意韵倐然凸显于混沌如雾的思绪。
神秘与恬朗——这是刘春潮丹青涂抹,苦心经营的莲之象征的核心品味。
笔者的理解源于三点:一是基于时空背景;二是基于精神分析;三是基于本色内蕴。
▲刘春潮国画《爱莲说》
时空背景与画作底色
艺术的风格与品质在很大程度上关联着作者创作进行时的时空背景。《爱莲说》主要包括绢本重彩、纸本水墨两类。以时间来看,绢本重彩画多出于春潮手执教鞭,蜗居僻乡,且在理想与现实经常抬杠,生活与事业皆未如愿的磨砺之中。所以,无论是有名的《浮游》,或者无题的《爱莲说之十》、《爱莲说之十二》,多会显露岁月的铁绣色、焦灼态、沧桑感。总之,作品的底色凝重沉郁,画面蓄养着一种企图突破的挣扎的张力。再者,其中的纸本水墨则恬静了许多、滋润了许多,甚至光明了许多,活泛了许多。这些作品的创作时间多为春潮“进城”之后所作,而其所告诉读者的,更多的是诗意的喜悦、入世的挺进和时尚的韵律等怡然之感。
统观之,时空的不同,必然导致作品的底色,或者说艺术家心灵底色的不同。就《爱莲说》这一系列而言,重彩画的表达以苍凉、沉厚的哲思见长;水墨画则以淡静的、性灵的上向朴实而取胜。
张扬生命本态与精神的“逍遥”
艺术是人学,所以,艺术的最高境界与归宿只能是人,然后是与人相关的其他。若如此,则艺术对人与自然生命的关注断不可缺。在春潮的《爱莲说》中,他最为集中的愿望就是寻求生命的逍遥与本态。我们不妨捡出《浮游》,予以解剖。
近似原形的苍荷锈迹斑斑,叶间出现的方形空间镶嵌着一条硬挺如剑的鱼,它的头正在经过一个狭窄的出口。这,便是《浮游》。
在我看来,《浮游》应该是一种关于人的生命与事业欲求突围的象征。可以说,《浮游》所传达的是仗剑而出,风定四方的一种潜意识中的雄性战意。但这一象征意义又是缘何生发出来的呢?
弗洛伊德有一个观点,他说艺术家的第一个目标是使自己自由,并且靠着把他的作品传达给其他一些有着同样被抑制的愿望的人们,他使这些人得到同样的发泄。他那最个性化的、充满愿望的幻想在他的表达中得到实现,但他们经过转化——这个转化缓和了幻想中显得唐突的东西,掩盖了幻想的个性化的起因,并遵循美的规律,用快乐这种补偿的方式来取悦于人——这时,它们才变成了艺术作品。
因此,从表现来看,你完全可以将《浮游》看作雌雄生命器征的艺术组合,即剑形鱼如同男性的生殖器,而变形的荷叶中的开口——河谷状空间则成为女性生殖器的幻化形象。如果超越生命本体的自由欲望,《浮游》诞生的原动力可以上升到一个抽象的高度,即在摆脱束缚,寻求渡口:首先是摆脱现实环境对肉体(包括性)与精神生命的束缚;其次是摆脱外界物质条件的束缚。以此为基础,就会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哲学——入世。
当然,这种对自然生命力量的挣扎式张扬与呼唤不仅隐于《浮游》,从该系列中的许多作品中同样能够发现。富有强烈视觉冲击的莲蓬——蜂窝状的巢穴——硬挺的起支撑作用的蓬梗,都可以引申到下面的意境:向上的本能——本色之爱——愉悦——生命的酣畅——生命之外——艺术。
“道”:《爱莲说》的本色内蕴
至境为哲,美术的最高境界亦当如此。
《爱莲说》本为宋代周敦颐的散文名篇,旨在托物言志,化莲品为人品。春潮同题而画,他画的是什么?是道——生命之道,思想之道。
其实,抽象的哲学无处不在。一苇有道,一叶有道,一事有道,一人亦有道。以诗歌写作为“副业”的春潮,他的画也许会比别人多点意思。《爱莲说》正好佐证。
“运墨如已成,挥笔如无为”,这是石涛先生的写画真谛。春潮应该是意在画前,风行水上而成的。只有这样,才会有诸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自然美,才会有“若随珠色泽,无暇淬磨,孔玑翠羽,自成华彩”的品位。由此而来,我们便可进入春潮的画中之“道”。
纸本水墨画《满月》方中有圆,荷蓬、荷叶各居一半。方者色暖,圆者色冷。不难看出,《满月》是圆,但因果同体;《满月》虽满,方圆相合。由此,读者自然会联想到天与地,刚与柔,雄与雌,因与果,内与外,荣与衰等相反相成的概念。
古人云:“心机震撼之后,灵机逼极而通,而智慧生焉。”可见,《满月》的智慧之道在于“独立不改,周行不殆”的指向,在于“正言若反,反者推动”的思维。常人画荷看重的它的叶与花,春潮看重的是它的杆、梗、蓬。超常似反,不反不动,不动不新,而新乃艺术新生的根本。
因此,只有真理与疑问互为滋养,才能自然地一步一步地将我们推向绝顶。
“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固然,刘春潮的《爱莲说》是画,但它更有象征,内孕着不能不尊的道与德。也许,这就是它的神秘所在吧。
彩云之南风硬,五岭之南水软。风生则水起,水动则心行。
《爱莲说》之后,刘春潮还要“说”什么?还要画什么?我想,不问收获但事耕耘的心态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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