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晖‖那洒落于红尘中的情诗 (散文)
栏目:推荐 来源:中山日报 发布:2020-06-08

那洒落于红尘中的情诗

在川林书画院,从书架取下一本《在最深的红尘里重逢》,或许因为著书者白落梅细腻的文笔,及对生命独特的心灵感悟,或许我对仓央嘉措这位情僧的传奇故事所知甚少,令人在有限的时间捧读得恋恋不舍。

当一本包装完好的快递书呈现于眼前,感动在所难免。袁枚说,书非借不能读也。山北书院的剑说,此书不借,是相送。他说刚好为孩子们的写作课下单购书,顺便也帮我买了一本。

一本有情义的书,在我手中,似乎又多了几许温度。

再次翻阅,看到作者说,梦见西藏一不知名的寺院,一小和尚坦然端坐,她看到“他眼中有一种尊重万物的良善和悲悯,记忆走得那么远,只一枚落叶,就将我惊醒”,而他,应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

西藏的美和神秘总令人向往,那牛羊成群的草滩,高远空旷的蓝天,漫过脚踝的格桑花,让固守的人不愿离开,让远方的人怀揣着梦想不断抵达。

曾见朋友到西藏一住数月,用一车一帐蓬,去映照一叶一菩提。也曾见一女友只身一人,以打散工在西藏待过数年,因步行脚踝受伤,但她说无怨无悔。或许“佛在每个人身上,都写下了无字经书,只待有缘人去解读。佛给每一片土地,都设下了深刻的谜语,只待有缘人去猜测。”一语道出了人们向往西藏的原因吧。

而生于门隅的仓央嘉措,注定此生与佛结缘,儿时便被第巴桑结嘉措选为五世达赖的转世灵童,他自由地放牧,秘置于巴桑寺学经,十五岁时告别家乡,以活佛身份登上布达拉宫,三年的诵经念佛,剔除了他草原的野性,拥有了深邃的学识。

但是,他仅成为桑结嘉措摆布的傀儡和棋子,他懦弱,孤独,也无奈。他怀念故乡的溪流,牛羊,和相恋过的少女。

因为背负着人间最至真的爱和深情,他成为万人膜拜的活佛,成为布达拉宫的王,没有王后,只有念经诵佛的菩提道场,而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的爱情已成为这座华丽宫殿的久远传说。

因为在密室中无意发现了一道侧门,再次激活了仓央嘉措那颗迷恋红尘的心,夜晚他从侧门溜出去,凌晨他又从侧门溜进来,那条守门的老黄狗为他恪守着秘密。溜出去的仓央嘉措,戴上假发,取名宕桑旺波,在八廓街上的小酒馆,邂逅了一位名叫达娃卓玛的琼结姑娘,谱写了一曲千肠百转的爱情恋歌,他成为了拉萨古城最美的情郎。

但一场苍茫的雪,雪中那深深浅浅的足印,连着佛殿与世俗。如他写下动天泣地的情诗,如一串长长的句号终止了一场旷世爱恋,却将他卷入了拉藏汗讨伐桑结嘉措的政治漩涡中。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当桑结嘉措被拉藏汗所杀,赶来的民众与武僧却没能解救下他们所爱的仓央嘉措,眼睁睁地看着他,沦为囚犯押往京城。

康熙爱才,将仓央嘉措押往京城,或许是他解救仓央嘉措使用的伎俩,但途中的颠沛流离,仓央嘉措的生死成为了人世无解的谜团。

有人说,阿拉善成为了仓央嘉措后世的故乡,门隅和拉萨已是他的前世。有关这些猜测和传言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由他写下的情诗,在人世飘荡了三百多年,如种子在清风细雨中,长成了大树,化成了人们的精神养料。

是否可以说,爱与情诗同在,不论古今中外。

《诗经》中的“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像是爱的誓言,至今生效。柳永在《凤栖梧》中写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也道出了爱的魔力。张爱玲曾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爱,是如此地温存和寂静。

里尔克,有人说他是晚秋霜钟,他曾租住的巴黎老房子,陈设少而简陋,但花瓶始终开着鲜花。里尔克死于为少女采摘玫瑰刺扎,而引发的败血症。正如他说,没有胜利可言,守住就是一切。

再看弗罗斯特的墓志铭“我和这个世界有过情人般的争吵”,这是一位智者留白于世的生命哲学。

当我打开网络KTV,看到仓央嘉措的情诗已变成了情歌,正由歌手深情地演绎,“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这样的夜晚,星月当空,云卷云舒,那洒落于世的情诗,还在不断萌芽,复制,充盈着我们一代又一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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