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坚||触碰的“猫事”(闲情/散文)
栏目:推荐 来源:中山日报 作者:陈小坚 发布:2023-08-31

我家的小猫“麦麦”

陌生的“家人”

那晚,雨后,我和友人聚餐后回家,穿过幽暗小区,一路看树影层叠,夜风无规则的吹拂,心中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一开门,我快速地按下了灯的开关。随着灯亮,一只猫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它在对着门的客厅站着,仰着头,睁着又圆又大的淡绿色眼睛看我。那是一只有着狐狸耳朵的猫,身上覆盖着黄褐色间黑色条纹的毛。跟身上的颜色成鲜明反差的是,它的脖子、肚皮、爪子却是白色的。它高大魁梧的身子,长长的尾巴,看起来很“帅气”。

在大晚上,家人都不在家的时候,有一只猫迎接,瞬间让我倍感亲切和温暖。它静静地看着我,好像在看清楚到底是谁,突然闯进它的领地?我轻轻喊:“麦麦”,它慢慢走过来,用鼻子嗅了嗅我的裙角,“喵”了几声,以此回应和欢迎我。

“麦麦”几天前刚做了节育手术,一周没见,瘦了。此刻,它跟着我,慢慢走着,眼神很单纯,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让人心生怜悯。

它跟着我走进房间,然后仰躺在地上,像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喵喵”地叫着,好像想跟人玩。我用手摸摸它的毛,它好像能感受到我的友善,我用手机放起了音乐,它居然听得很陶醉,原来它也喜欢听歌呢。

结缘

“麦麦”是我儿子和他好友一起领养的,不到一周岁的猫咪。它是一只公猫,但一点都不凶。儿子说它胆子小,见到陌生的动物都会害怕,所以也很少带它出去。它总是在家里,静静地坐着或者走动,偶尔发出“喵喵”的声音。刚带回家的时候,儿子怕我不喜欢,把它关在他的房间里,它就趴在书桌的一角,静静地陪着主人。一个下午过去了,我偷偷开门看它,它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可爱的模样让人过目不忘。

原本我对小猫并没有兴趣,没想到见到“麦麦”的那一刻,我对小动物的抗拒消失了。它远远地看着我,像有着很多小心思的小孩,察言观色,不敢轻举妄动,非常乖巧。或许是有缘吧,我并不讨厌它。更奇怪的是,离开它几天我还有点想它呢。

天生的勇士

别看“麦麦”平时胆怯怕事,它追蝴蝶的样子让我刮目相看。一天晚上,一只灰蝴蝶突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进我家,把我吓了一跳。它横冲直撞,一点都不怕人。我想把它赶跑,可是它不规则的飞翔路数,我根本不是对手。

这时候,“麦麦”来了,它追着蝴蝶跑,全然忘了身体的不适,它眼睛发亮,浑身充满力量。沙发、墙、厨房……它们追逐着,上下左右,飞快地奔跑和跳跃,像是在进行一场警匪大战。好几次蝴蝶给“麦麦”扑下来了,狡猾的它又从猫爪子里逃跑,空留一点花粉在玻璃门上,沙发上。最后,在“混战”中蝴蝶死了。"麦麦”则侧躺在地上大口的呼气。我们这才想起,“麦麦”刚动完手术,刚才耗费太多体力了。

也许,这就是它的天性,虽然它是一只家猫,不见世面,没有历练过江湖风雨,但是关键时刻,它骨子里的血性和不怕困难的精神让我感叹和感动,自愧不如。

失而复得

儿子说,“麦麦”胆子小,不会跑出去的。因为这句话,我也就有了侥幸心里,但我忽略了猫的好奇心。俗语说“好奇害死猫”。也许,这就是猫性的最好诠释了。

一天早上,我打开大门通风,一边在里屋打扫卫生。一开始,我眼尾的余光扫到“麦麦”慢悠悠地踱出了大门。之前也是这样,我以为它丢了,其实它藏匿在房间的床底下。有了先例,它在门口晃悠,我也就不当回事了。有一阵子,我看到它在门口的过道仰着头,对着一扇玻璃窗发呆。可等我闲下来的时候,发现“麦麦”真的不见了。

我和儿子马上分头去找。出到门口,才发现楼梯的门没有关,沿着楼梯走,有的楼层也有开着门,这就增加了找到它的难度。不知道它会不会给外来的人抱走呢?我把猫的照片发到业主群里,也找了小区的管家,让他帮忙看监控。遗憾的是,好消息并没有传来,我们第一次寻找的结果宣告失败。

小区太大了,楼层都差不多模样,“麦麦”肯定不认得回家的路。儿子沮丧地回到家里,看着他吃不下饭的样子,我心里突然很难受,习惯了“麦麦”的存在,现在家里空空如也,眼泪在我眼眶里打转。

我们又分头去找“麦麦”了。这次我们还是沿着楼梯找,我往上面,儿子往下走。我还是找不到,返回家中刚坐下,突然看到儿子发来的信息,“麦麦”找到了!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它像是一个忠实的伙伴,它“喵喵”的叫,像是在跟我诉说。它的陪伴,已在每个日子里烙下了深刻印痕……

原来,我一直不敢触碰的人和事,乃至一只小小的动物,是因为怕失去,故宁可不曾拥有。或许“麦麦”的到来,会带给我一些新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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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徐向东 二审 韦多加 三审 黄廉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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