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哭声在母亲的阵阵痛楚中响起,标志着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故当声带振动发出痛楚的声音时,往往是灵魂重生的生理证明。鼓书艺人“心里直翻腾,开不了口”的无声挣扎,艾青笔下鸟儿“用嘶哑的喉咙歌唱”的执着,穆旦那“带血的手”的沉重拥抱——它们都在用同一种令人心颤的方式向世人昭示:真正的直言者绝非巧言令色之徒,其忠诚是披荆斩棘后的心迹坦露;而沉默者,有时却如无形中的帮凶,让黑暗堂皇登入光明的殿堂。
沉默,沉默,再沉默,常常包裹着一种深刻的自我撕裂。老舍笔下鼓书艺人内心那无法言说的“翻腾”,正是良知与怯懦的无声交锋。这种沉默如无形之茧,将人缚于无力与压抑的深渊。然而,当沉默在历史的紧要关头蔓延开来,它便不再仅是个人痛苦,它成为滋养集体罪孽的温床,成为邪恶无声的同谋。无怪乎鲁迅先生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马丁·路德金也曾痛切指出:“历史将记取的社会转变的最大悲剧,不是坏人的喧嚣,而是好人的沉默。”二战就是最好的证明,无数普通人对惨剧的缄默,竟成纳粹巨轮碾过无数生命的无形催化剂。沉默的自我囚笼,有时会成为时代灾难的帮凶。
艾青诗中鸟儿“嘶哑的喉咙”,正是撕开这沉默茧房的决绝号角。嘶哑之声,因其携带生命的真实体验而格外珍贵。孔子在《论语·阳货》中言:“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这“怨”绝非抱怨,而是讽谏时政。当发声如艾青笔下鸟儿,明知声音将受损,却依然把全部身心投入歌唱,其中深蕴着对土地与同胞难以割舍的爱。当这“嘶哑”的诉说与穆旦诗中“带血的手”相遇,直言便升华为一种浸透个体血肉的担当。这种担当就像鲁迅先生比作“血荐轩辕”的赤诚——那是“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决绝誓言,是直面黑暗时以生命为火炬的果敢和坚毅。直言者从不畏惧在荆棘丛中前行,其伤口滴落的血珠,正是照亮黑暗的灼灼光点。
穆旦那“带血的手”,最终要拥抱的正是“一个已经起来的民族”。这“带血”的意象何其悲壮而神圣,它揭示了真正的“直言”绝非清谈,而必须像顾准在暗夜中秉烛寻路,像文天祥以“留取丹心照汗青”的信念舍身一样,以生命作为道义的根基。当无数带血的个体之声汇成洪流,沉默的冰封便为民族精神之春水所消融。当沉默的冰面被无数直言者的热血融化,一个民族便真正从历史的泥潭中站起。
鼓书艺人喉咙中的“翻腾”无声流淌,艾青的鸟儿以嘶哑之音刺破长夜,穆旦带血的双手拥抱整个民族的觉醒,这是生命的三重奏,也是民族的三重奏,更是生命直面黑暗时迸发的全部勇气和力量。沉默非君子,因为当良知在胸中澎湃汹涌时,那无声的缄默便是一种背叛;直言乃忠士,因其以带血的喉咙,替无声者呐喊,为沉沦者擎灯。
当带血的手终于握住麦克风,这时唱出来的不仅仅是催人奋进的歌声,更是一个民族精神文明和精神价值的传承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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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2025年全国高考正式拉开大幕。高考语文作文题每年都是大家最为关注的焦点,刚刚,今年全国各地高考作文题公布,详情如下:
2025年高考语文作文试题(全国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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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给孩子们唱上一段,可是心里直翻腾,开不了口。
——老舍《鼓书艺人》(见全国一卷阅读II)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艾青《我爱这土地》
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
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穆旦《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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