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无私叫母亲

今天立夏。立夏过后，天气会渐渐炎热起来。母亲床上铺的还是毛毯，母亲的体质怕热，两个星期前就和我说要换一张竹席。近段时间，我也很忙，没有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晚上，到麦德龙超市为女儿朋友过生日买礼物时，经过床上用品档，一张张竹席扑入眼帘，才突然想起母亲的话，赶忙挑了一张不算贵的竹席。

回到家，我把竹席给母亲看，母亲仔细看了看，摸了摸，还挺满意，问多少钱，我告诉母亲65元。“为何买这么贵的？”母亲的话语中明显带有责备的语气。“我不要，给涵仔。”听了母亲的话，我竟然一时语塞。是呀，60多元钱买一张竹席，对于母亲来说可能是一种奢侈，因为她一辈子用便宜的东西习惯了。经过我百般劝说，母亲最终还是同意先用用看。

第二天一起床，母亲就把席子铺在了儿子床上。她说睡旧席子习惯了，要我把之前睡的破边了 的竹席拿给她用。无奈之下，我只能把宽1.2米的旧竹席放在宽1.5米的床上，极不协调，但在母亲看来，她心里舒坦。

近些年，母亲不愿意为自己买任何东西。即使是急需品，她也不愿意让我花钱。她越这样，我心里越不是滋味。

母亲已过古稀之年，疾病缠身，行动不便。尤其是上厕所，根本蹲不下，我家的公用卫生间刚好是蹲厕，所以，她经常要搬一张凳子在卫生间才勉强可以方便。我多次说要帮她买一把老人马桶坐便椅，被她拒绝。我知道她是怕我花钱。可母亲毕竟年纪大了，蹲不久。有一次，趁我们不在家，她便偷偷地到主卧室的卫生间方便。我和妻子、女儿回家，母亲刚好从我们的房间出来，看到我们的那一刻，就像做了贼一样，脸通红通红的。“奶奶又到我们的房间上厕所了。”女儿脱口而出。“没有，没有……”母亲就像孔乙己为自己争辩没有偷书一样，语言低沉、无力。“奶奶在帮我们整理房间，小孩子不要乱说。”我赶忙圆场，以打破尴尬的局面。

经过此事，我下定决心要帮母亲买一把老人马桶坐便椅。不出所料，母亲见到椅子时还是不太高兴，我只能告诉她很便宜，让她心里舒服一点。自从有了马桶坐便椅，母亲上厕所的次数似乎也多了一些。我曾多次问母亲为何不愿意买马桶坐便椅，母亲一直不正面回答，后来问急了，她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年，到时候这些都是新的，你们又不会用，那不是浪费钱吗？”听到此，我的眼泪禁不住悄悄滑落。

同样的话，母亲也不是第一次和我说。记得一个月前，母亲和我说她的一条小项链要到金行卖了，我说这项链是你60岁大寿买的，有纪念意义。母亲也说了同样的话，当时我也为之一怔，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万般情感涌上心头。我无言以对，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面对一个如此无私，如此伟大的母亲，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想，我的母亲只是中国农村里万千母亲的一个缩影。父母一生省吃俭用，用勤劳而粗糙的双手竭尽全力为儿女的幸福生活呕心沥血、负重前行，一味付出，不求回报。而我们作为子女，又为父母做了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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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徐向东 二审 向才志 三审 岳才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