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兄弟,起床跑步了。
今早没空陪你晨运,昨晚已回老家。
回老家,有急事要处理?
没啥事,母亲昨天打来电话,说家里攒了好些土鸡蛋和农副产品。
呀,这可是好东西哦。父母在,家尚在,无论回家的路多遥远,家的方向一直亮着灯。
你知道我工资低,本想利用双休日跑滴滴赚点外块补贴家用,结果母亲一个电话,我就屁颠屁颠地跑回来,虽然顺风带了个客,但油费和路费加起来比这些农副产品贵多了。开始不想回,可母亲说:留下来的都是精心挑选,小宝目前是加强营养阶段,你就丢下手中工作,抽点时间回来一趟吧。
哎,为人父母都这样,自己不舍得吃,把东西分类收好,在我们离开时,大包小包地塞满车尾箱。那时,他们是快乐的,而我们可能会嫌弃这个脏那个不好,甚至还可能伴有情绪。
说完此话,我的心突然有股撕裂的疼痛。不知咋的,泪水已悄然闪过,我快速退出微聊。
多年来,藏在心里的结始终无法解开。我自读高中起,就与父母聚少离多,远方的老家在记忆的思念里逐渐模糊,虽然偶有回家,但待在家里的时间很少,匆匆离别的借口永远是学习与工作繁忙。
背上行囊,母亲一路伴随,唠叨的话可以用箩筐装满小车,而父亲从不远送,但常说的一句话是:工作要努力,身体要保重,空闲了就回来,我和你妈永远在家等候。
工作后,基本上很少回家,特别是父亲离开之后,母亲背井离乡跟随我南下广东,即使生活不习惯,但没日没夜照顾宝宝的爱心和耐心未变。
空荡荡的老家早已让尘埃常驻。
自2020年疫情开始,我因工作原因没回过家。每当假期临近,母亲便开始盘算,不过,期盼的眼神总在落寞的等待中。
望着满脸皱纹的母亲,我真的好想陪她回家走走,去打扫家里的灰尘,去清理房前屋后的杂草,更想去父亲的坟前点一炷香。
多少个夜里,我梦见自己在老家,与父亲一道忙乎,听母亲唠叨的牵挂,看小鸟掠过的影子,观溪水匆匆而过的欢快,听田间虫鸣蛙叫,梦醒时,抱着枕头,剩下一空空的失落。
还记得工作的第一个年头,为了能顺利回家,我下午3点开始搭乘小榄快车到达广州火车站,已是傍晚6点左右。广场上人山人海,方便面的味道充斥着候车室。绿皮火车上,啤酒、可乐、矿泉水、瓜子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急速狂奔的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哐当哐当声,节奏感强且清脆,隧道里的共鸣声足够让人掩住耳朵。
过道上挤满乘客,寒风迎着火车,冲向车身后又给狠狠地摔了回去,窗边刺骨的冷风拼命往里钻,睡意正浓的乘客完全顾不上冰冷的寒风和自我形象,站着、靠着、仰着、趴着入梦,轻微的呼噜声和着车轮声,此起彼伏。
我拽紧口袋里的那叠钞票,极怕它们不翼而飞。
凌晨4点多,摇晃了一晚的火车,带着疲倦和兴奋停靠在目的站。车窗外,寒风呼啸,我拖着行李箱随队伍前行,一阵寒风夹着小雨袭来,浑身直打哆嗦,冻得牙齿发出咯咯声。我裹紧外套,风依然能钻进衣服,车站出口处,父亲早已在此等候。
接过行李箱的一刹那,我触到父亲的双手,粗糙且冰冷,寒风似乎想要扯掉他身上那单薄的外套。我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父亲披上,却听到父亲责怪的语气:上班你搞什么名堂,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望着父亲的背影,我默默地尾随其后。
待疫情结束时,待春暖花开时,我要将爱装满小车,带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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