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鸟啁啾
江南春来早。
节气刚滑过惊蛰,发丝般的垂柳上已缀满了嫩绿,绸缎般碧凝的池水漾起了粼粼波纹,连马路两侧茂盛的绿植顶端也透出了浅红。
(注:图文无关)
春,正以它丰美的形态,悄然来到了。
清早,天刚蒙蒙亮,我静默仰卧于被窝里遐思。忽然,窗外传来的浑厚的“咕——咕——咕”声,打破了宁静。我知晓,那是栖息在离家不远处的樟树上的斑鸠发出的。令人始料不及的是,此声方落,彼声再起,不过换成了“啾,啾啾,啾啾啾啾”,一声声,婉转,清丽,自远而近,持续不断。我无法确定这是哪种鸟雀发出的鸣叫,可它们已搅得我心神不宁,遂生会会它们之念。
我一骨碌坐起,套件羊绒衫,趿上拖鞋,径直踱向走廊。
走廊外,是个偌大的露台。自前年起,我们在那上面栽种了些许花卉草木与时令蔬菜,貌似个袖珍苗圃,故常引来斑鸠、麻雀及不知名的鸟儿前来,觅食,嬉戏。
就在前几天,夫人撒在一垄菜地里的菜籽,被眼尖的斑鸠吃得所剩无几。那是一对体型不甚壮硕的斑鸠,先胆战心惊地漫步在菜地里,忽而俯首啄食,忽而抬头警惕地张望。见没人惊扰它们,便渐趋放松,怡然自得起来。它俩饱餐后,还一个劲儿地“咕咕——咕咕”,我虽不懂鸟语,但可以判定,像是在给同伴传递讯号。
果不其然,很快从远处“噗噗噗”地飞来了三只斑鸠,而且雄健剽悍。略作环视,就埋头开吃。先前的那对已来过几次了,它俩形影不离,卿卿我我,看得出,俨然是对恩爱情侣。此刻,正一会儿梳理羽毛,一会儿缠绵亲嘴,直等到后来的三只吃得腰圆肚鼓,才一起振翅飞走。
傍晚,夫人对我说,今天的菜籽白撒了,明日再买几包吧。我不明就里,问,怎么啦?她颇为失落道,全给鸟吃掉了。哈哈,吃了就吃了呗,只要它们开心便好。我劝慰。
两天后,夫人又撒下了菜籽,这次她本想用塑料布遮盖起来,听我讲盖住了晒不到阳光,不透气,随即作罢。许是“越鸟巢南枝”之故吧,七点多,那对斑鸠又轻车熟路地翩跹而来了,不再拘谨,无需客套,就落落大方地吃了起来。吃完后,居然还抵近走廊来窥探,真是胆大的精灵。就在那时,一群树叶样的麻雀从天降临,在露台上蹦来跳去,叽叽喳喳,看上去十分闲适惬意。
我静坐书房内,透过明亮的大窗户饶有兴致地观摩着,它们丝毫不畏惧我的存在,故如入无人之境般悠闲自如。
前鸟离去,后雀飞抵。这次突降来的是一只双翅与背部墨绿,胸腹部红里带黄的鸟,个子小斑鸠一圈,却比麻雀大两轮。第一次光顾我家露台的它,爪子刚落地,就伸长颈脖,圆瞪晶亮的眼珠向周边扫描,显得惊魂甫定,待确认无虞,开始在盆栽的栀子花、天竺、桂花树间寻觅。未果,则跳进那垄菜地,拿爪子刨,用嘴啄,机灵的头不停地抬起,磕下。大快朵颐了几分钟,或许差不多饱了,快活得接连发出轻微的“吱吱”声。或是一只孤鸟,没同伴搭理,甚觉无趣,转过身,“嗖”地溜走了。
祥和春日里,每天听着美妙动人的“吱吱”“咕咕——咕”“啾啾,啾啾”,对,还有那叽叽喳喳声,欣赏着大自然的交响曲,与鸟和谐共处,感到妙不可言,幸福指数也陡然飙升。
作者简介: 褚福海,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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