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操厨艺
元旦放假,我准备在老家待着,也正式开始尝试乡居生活。
接到老友绍龙的电话,问在哪。我告知在乡下,陪老爷子。他说,刚考了驾照,儿子送了部车,正好练手,去看老伯。我说好呀。
绍龙是我交往最久的朋友之一。高中同了一年学。又考入同所大学,毕业后还分到同所中学教书。
也许同为草根出身的缘故,我们一见面就谈得来。他母亲四十七岁才生下他,算是个秋茄子,体质偏,为防止打打瞌睡,常站着上课。
人真是厚道。有次,我父亲去大学看我,我不在,绍龙就买了饭菜招待。自此,我们的友谊就更深一层。毕业后,我们正好又分到同所学校教书。那会,常停电,我们经常在小卖部买点花片饼干之类的,还有一瓶莲花白或竹叶青白酒,在摇曳的烛光下,用漱口杯碰杯,借着酒劲,高谈阔论真理标准人生价值狄德罗伏尔泰,打发孤寂的时光。
不一会,听到有人叫,知道是人到了。三十多公里路,高速就半个小时。看过去,还是清瘦的身子,颧骨突出,头发有些花白。两手提着东西,笑容溢在脸上,声音夹杂着浓重的南洞腔,几十年未变。
在我看来,绍龙从外到内几乎就没明显变化。还是那么单纯,那么善良。知识、技能也增长不多,几十年,重复教那百把篇课文,早已滚瓜烂熟。
我打开冰箱,看看有啥菜。瘦肉、青椒、油煮豆腐、白菜等。够了。于是亲自下厨,炒三两样菜待客。
当年,我们分到离县城还有六七里的县二中,嫌食堂伙食差,便个个买了电炉及锅碗瓢盆等炊具,自学成材,练就厨艺。后来成家,进了县城,我也是常提篮小买兼下厨的。炒盘龙、青椒猪脚、柴鱼煲啥啥,会几道菜。乡下那帮旧友上城,也常到寒舍打劫。还不是亲自下厨侍候?几两湘泉下肚,个个二五二五。
我从什么时候丢下厨艺的?大概是到州府工作后。常跟领导下乡调研,没时间在家做饭了。以后当了几年小领导,没长本领倒长了脾气,更懒于下厨了。下厨任务移交给老婆,我推说要看书写材料。其实是懒,依赖思想有惯性。以后,只做两样家务:洗碗、拖地。
现在,不用上班了。完全可以重拾旧艺。把围裙系起来,老脸粗手脚,烟熏火燎又何妨?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调整菜谱,变换着花样,增加幸福指数呢。
瘦肉切片,油烧热,翻炒,加盐,见红即出锅。再炒青椒,辣味呛鼻,说明是正宗土椒呀。合炒,生抽上色,出锅。洗锅再炒白菜油煮豆腐。
我突然想起来,该把外甥也叫过来,绍龙是他老师。于是电话打过去,把妹夫及外甥叫来陪酒。
这样,菜品也不够了。于是,又打电话给门前酒店。外送田螺鸡汤及红烧狗肉。现代生活就有那么方便。等客人到齐,外卖菜也到了,四个人一瓶酒,还颇有当年风味。我炒的菜夹在外卖菜中,色香味不逊色呀,小炒肉片还嫩着呢。
酒酣耳热之际,又讲起很多过去的事。当年高考完,我们俩来到学校旁一座梨山上谈理想。那会,成绩还没出来。我们既有期盼又有焦虑,望着那开始泛黄泛红的树叶,仰望蓝天,心事重重。
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当初,绍龙娶了个民办老师,大家还都有点担忧。没承想好人好命。民师很快转公办,还早升高级。绍龙后来也成了一名中学高级教师,但毕竟是“副家长”,在家都听老婆的。儿子也挺有出息,大学毕业后在珠三角城市搞规划设计,收入比他还高。现在,也已成家生了女儿,还知道为父亲买台坐车。你说幸福不?
人生的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懵懂无知怎么一下就成了老头?
走过很多的路,经历使我们成熟深沉。难得保留一颗初心。我和绍龙说,但愿我们成为一篇老辣而有趣味的好散文,让人喜欢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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