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都很庆幸,在我初三的时候听到了吴青峰的歌。
那时候,因为变声期的避而不见,我的声音一直在云端飘,始终沉不到大地上,音色始终保持着稚嫩的童声,于是一些取笑声渐渐固定成摘不掉的帽子,卡死在我头上,这让我一度自卑不已。偶然的机会,手机里随机播放到了吴青峰的歌,是秋专辑里的《故事》。像是一阵风从桃源深处吹来,清新淡雅的气息瞬间就攫住了我的心。而那温柔随性的声音,细腻透亮的音色更让我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原来,这种音色不是“错误”的,它也可以走到人前大声歌唱,它也可以光芒万丈!像是在一条孤寂的小路上行走,突然发现远方竟也有一个前行者,于是身边的黑暗便不再恐怖,我也获得了继续行走的力量。“我唱我写我藏我找,这绵延的故事还未了”,我静静地听着,闭着眼睛含着笑。
半年后,母亲去世,懵懂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永别的痛苦。但,不敢轻易掉眼泪,不敢想念,一定要在人面前装作坚强乐观的样子。而音乐,便成了唯一的陪伴与聆听者。“生命随年月流去,随白发老去,随着你离去,快乐渺无音讯”——如果当时能够懂事,即便不能分担你的白发,也能分担你的苦累,不至于现在,快乐都有着咸味。“我还踮着脚思念,我还任记忆盘旋,我还闭着眼流泪,我还装作无所谓。我好想你,却不漏痕迹;我好想你,就深藏在心。”句句动情,字字扎心,心灵千疮百孔的同时,蓄积的悲伤也缓缓流了出去。眼睛里的世界,重新有了温度和光泽。
不甚美好的童年,有能“知己”的音乐作伴,实乃一件幸事。
在我学会写作后,更是迷上了吴青峰的歌词。“挥霍了缘分,看透了景色,我懂得深刻”。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说话都不经过大脑,对玩笑的边界也很模糊,于是陆陆续续惹恼了很多人,直到挚友和我闹掰,我才突然感到世界与我若即若离的疏远感。心烦意乱之际,这句歌词滑入眼帘,让心中一阵悸动。于是,任性的刺猬结成了茧,新的自己从里面走出。静水流深,我也渐渐地懂得了。
不拘泥于情爱,不拼凑古风,吴青峰的歌词沿着生存、生活和生命的三个层次逐级攀登。
在我开始发表文章时,便以歌曲《请听》为骨,写了一篇《听,春的声音》发表在了中国气象报上。“让大地是众水浩淼中浮出来的一项意外,让百花是莽莽大地扬起来的一声欢呼”,听着吴青峰的歌,从眼睛推开想象的窗子,在耳边漏进阳光,于是,指尖在键盘上应声而舞,一些难以表达的情愫也终于等到了花期,含苞待放。
王开岭在《在古代有几个熟人》中阐述了神交的概念,并写到,“种一片古意葱茏的林子吧,得闲去串串门,找几位熟人、朋友或情人”。在这树林里,篁竹间,喝一杯苏打,听一曲吴青峰的歌,也着实是一件乐事,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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