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书单

-哲学与活法-

《文人画的真性》（16册）-朱良志
《四时之外》-朱良志
《和狗狗的十二次哲学漫步》
-[英]安东尼·麦高恩
《爱生活，不爱也行》
-[法]热拉尔迪娜·莫斯纳-萨瓦
《庆祝无意义》-[捷]米兰·昆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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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岁暮年深，二十四节气之最末，此时此刻，人亦惯于追问意义——工作的意义，吃的意义，睡的意义，玩的意义，一年到头的意义，发呆的意义。但是，请你相信，有一天时间会告诉你：朋友啊，无问意义，人生如戏，道在戏谑。

生命都无比真实。朱良志《文人画的真性》，共十六册，透过对元代以来十六位文人画家的观照，他们都是那种超越形似，追寻“生命的真实”的人。比如其中一本讲徐渭，《道在戏谑——徐渭的“墨戏”》，就是表达墨色里的真实。

 《文人画的真性》（16册）朱良志/著

徐渭说他一生“懒为着色物”。书翻到这里竟泪流满面。“道人写竹并枯丛，却与禅家气味同。大抵绝无花叶相，一团苍老暮烟中。”（《竹石图》题诗）徐渭还常以牡丹比对，流露自己对墨色的偏好：“老夫特许松烟貌，好伴青郎雪里眠。 ”他的一幅《蕉石牡丹图轴》，又以一团墨色戏谑牡丹，并在旁点题杜审言句“吾为造化小儿所苦”。朱良志在书中举这一例，说“这件醉意中的放旷之作，与其说是酒酣后的沉醉，倒不如说是生命的沉醉。‘造化小儿’为古代习用语，不是对天地造化不敬，而是强调人生无常，人生如戏，没有一事不为无常吞去……徐渭以这种超越四时的情怀来看待时间，寻求超越于表象世界的永恒，安顿自我常常被撕裂的心灵。以沉醉为常态的徐渭其实有一种幽淡的情怀……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任时光流淌，在淡然中过一秋，过一生。这是他的理想境界。”

徐渭《菊花图轴》辽宁省博物馆藏
上题诗云：身世浑如泊海舟，关门累月不梳头。
东篱蝴蝶闲来往，看写黄花过一秋。

中国艺术重视生命境界的创造，追求形式之外的意趣，在变化表相中表现不变的精神，时间性超越便是艺术家最为重视的途径之一。这是朱良志另一本新作《四时之外》所探讨的。该书主要从时间和历史入手，发掘中国艺术在时间超越中所体现的独特的历史感、人生感和宇宙感。

朱良志是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长期从事中国哲学与艺术关系之研究，近年来又多在中国传统绘画研究方面投入心力。著述有非常贴合的视角与氛围，如《真水无香》讨论“天趣”；《南画十六观》以“真性”为线索，追踪文人画的发展；《一花一世界》围绕“量”对传统艺术观念展开思考；《四时之外》则是探讨传统艺术中的“时间”问题。而其早年的《中国美学十五讲》，则围绕生命体验、生命超越的中国艺术哲学，表达中国美学的生命安顿之学——体验万物，通于天地，融自我和万物为一体，获得一种灵魂的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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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狗狗的十二次哲学漫步》，作者和狗狗孟弟谈哲学，就是一种灵魂的适意与安顿。看看他搞笑的表达——

“孟弟和我怕是像两个直男唱双簧……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累得气喘吁吁，而聪明人早就到达终点了，尽管他们到达的地方不一定是对的。

因此，我觉得孟弟是个好伙伴，能陪我逛逛这儿、逛逛那儿，尝试运用这些年来在学校里以及通过课外阅读学到的哲学知识理解世界……接下来的几章将会展示我们在伦敦北部（偶尔会去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的大街小巷、公园墓地的哲学对话，以此作为对哲学领域重大问题清晰易懂的介绍。你知道我说的重大问题是哪些，就是平时人们会想到的那些。什么算正确的事？自由意志存在吗？现实的终极本质是什么？我们是怎么知道事物的？上帝存在吗？为什么我插U盘的时候，第一次总是插反？”

一本写给人的带有狗味儿的哲学入门书。世界依然令人困惑，但也没那么令人困惑。从春天开始吧，会发现真与简单是相伴的。本书开篇引述叔本华的话：狗尤为珍贵，因可从其身上见着我们时常隐匿的渴求与情感，得以单纯而公开地展现。

 （图选自《爱生活，不爱也行》）

灵活的人可以从方方面面看到生活的哲学，从真实进入真趣、真性。《爱生活，不爱也行》是一本日常哲学提案。从内容到装帧都是很法式的书。最喜欢的还是书名和内容呈现的态度。平时受够了那些让你爱生活、爱自己、要快乐、要美好的箴言，难道生命里的琐事、悲伤、失意，就只有不配和被拒绝？别傻了。对于想而不得的种种，作者从日常琐事里给出哲学提案，她说——但或许，热爱它们的最佳方式，其实是告诉自己：不如算了吧！看完种种之后仿佛一下通了，我们常说的“哲学，哲学，XX的哲学”，是这么个东西啊。

最后找来米兰·昆德拉的《庆祝无意义》看一遍，碎片式、哲思式，他以轻松微妙的笔法讽刺世相种种：光鲜与龌龊、严肃与荒诞、历史与遗忘、生与死……对个人成长史的追问、对情爱之事的戏谑。到现在你还不能释怀吗？四季都进入下一个轮回了，好好呆着吧。

文/阿占

-你，四季皆可读-

编辑 詹琪琳 二审 孙俊军 三审 岳才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