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特立独行的思考
——电影《我经过风暴》观后
似乎,自打亚当取出的那一根肋骨,造了个夏娃出来,女子就注定生生世世都臣服于男子。
龙永远在凤之上,皇帝总是男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男耕女织,夫唱妇随”“三从四德,七出之条”“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
可见,古代男权主义的延续是何等根深蒂固。古代思维,有着它时代的独特,女子也就习惯数千年来的唯唯诺诺,躲在男子的身后,被伴侣称为“内子”。守旧的思维如同深埋的种子,成为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更可悲的是,如此思维,无性别之分。
影片《我经过风暴》的徐敏,一位知识女青年,同样无法挣脱男尊女卑的漩涡。
“别跟我提你的工作”
曾几何时,情侣间的对话,或求婚的场合,不同的男人,却总会说着一样的誓言:“我养你!”潜台词是:“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这样的话可信度的高低,还是得是“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一样。彼情彼景,确实真心实意。
经不起岁月考验的,或许是情感。它不会因为岁月的沉淀而深沉。大多数时候,消减淡化最快。胶原蛋白的弹性随激情的消退而消失,留下松弛的肌理纹路的厌倦。没了深厚感情支撑,爱与激情只是瞬间感动,仅此而已。
徐敏没有在陈均的蜜语下放弃工作,相夫教子。陈均的性格很大众,伴侣工作与否,都会迎来一种两难的局面,结局都一样被埋汰。男权者总有一种莫名的原始优越,女子只能沦为附属,是寄生物,是居于螺内的菌。女子能力若不及他们,靠他们养,会被鄙夷;女子自给自足,或能力在他们之上,更会被诬蔑。徐敏的能力已超越陈均。落差感与自尊心灼烧他的每一根神经。心脆弱了。脆弱总要找寻能够依靠的墙体,在不合理中寻求支点的找碴。譬如徐敏的早出晚归,饭局应酬,周旋于客户之间,与异性同事过于密切,诸如此类。这样的脆弱,是跳动在毛细血管处那条条撑起的蠕蠕的虫,痒丝丝又挠不到;又像极寒冬里的厚丝袜被划破纤维,藕断丝连间透着刺刺的风,针扎的无法碰触的揪心。
明面上越是情绪平和,内心就越有可能波涛汹涌。如何正确形容这样的感觉?就像无澜的湖面,无意间掷入的石块,激起千层波纹。
认识的人中,有这样一位男性,表面温和,谁见了都会夸的那种人。细腻的性格,用略微不雅的潮州俗语,是“工夫到放屁脱裤子”(工夫:潮州话,细致入微之意)。这样一位体贴温柔的人,实际却是个爆元素,稍微不合意,便对着妻女拳打脚踢。一出家门,又即刻挂上标志的斯文脸孔。也因这副脸孔,他的妻女反倒成了不是。
徐敏的心冷了。父母、亲戚、朋友、领导、警察、街道办… …一切能够扯上丝线关系的,都维护着陈均。她有一种被遗弃于荒芜角落里的凉意。曾熟悉与亲密的人事,陌生而遥远。她的世界仿佛被冻结,所有色彩消失殆尽。她曾试图找寻一丝慰藉与支持,可惜,想法被渺茫而冷漠替代。
“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
忍,是一种儒家的美德。至理没错,切忌断章取义,而这,又总归到个人的对与错。只看到个“忍”字,却不细细思量背后的隐义。三人成虎,歪理说多也成正理。如此,束缚着女子几千年的“忍”,被完整地遗留下来,连她们也相信了这个真相。
女子的忍耐与包容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是个可怕的行为。前段时间,因为右边牙痛,我只能用左边牙齿进行咀嚼,一开始很不习惯,总觉得左边咀嚼生硬,不自然。大概维持两三周吧。前天晚上,晚餐时突然想到,右边牙齿已经不痛了,想更换到右边咀嚼时,发现失去以往的自然,跟一开始的左边那样生硬,就连饭菜也完全不香。
无论家庭或社会,女性都被期待着展现出这种忍让和包容的特质,仿佛这是她们具备的天性。
很多报道,写着女性如何省吃俭用,连购物平台的购物车里,收藏的也尽是伴侣、孩子,或者男人的物资。无数次,听到这样一句话:“现在也就是要顾安顾仔。”(潮州话:安:丈夫;仔:孩子)每每听到这话,总会震惊一番,脑里涌现着重复的疑问:“难道女人已经失去自我了吗?”
徐敏作为一名被长期家暴的受害者,的确值得同情。如此局面,却与她的姑息有着莫大关系。她一开始所提的离婚诉讼,并不是以家暴作为缘由。被入狱后,她最好的朋友才得知她不幸遭遇的真正源头。这些都可看出,她一直都在隐忍姑息,一个被妥协于男尊女卑的事实。
这个事件里所涉的女性领导,女性调解员,女性亲戚,无一不为陈均辩驳,劝徐敏忍忍。可以理解华夏民族的以和为贵,但有些事,越忍越错。这一群人,早在劝解的同时,也已陷入男权至上的怪圈。
徐敏的工作出色,他对她没了信任,没有理解,唯独剩下猜忌。即便如此,他依然要将徐敏踩在脚下,以满足自己可悲的自尊。最后,悲剧发生。
现在,仍旧有大部分男性秉持着浓烈的男权思维,将伴侣视为一种占有,一种私有物;女性也总在不经意间,被这样的思维晕染,成为屈服者,失了特立独行。
女人,也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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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徐向东 二审 向才志 三审 黄廉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