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丨“我的整个生命,只是一场为了提升社会地位的低俗斗争”
栏目:首页 来源: 发布:2021-04-11

“你知道什么是庶民吗?格雷科。”

“是的,罗马帝国的平民,当时有庶民的民权保卫者。”

“当庶民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是的。”

“假如一个人想一直做庶民,那他的孩子、孙子,都会命若草芥,不值一提。”

“小时候的我们幻想着:发表一本像《小妇人》一样的书,我们会获得财富和声誉,还有装满金币的保险箱,我们的城堡里有一群群穿着制服的仆人供我们使唤。这些想象完全褪色了,也许现在对我们来说:金钱就像水泥,可以加固我的生命,可以防止我们的生命和我们最亲爱的人一起溃散,这种感觉越来越强了。”

——埃莱娜·费兰特《我的天才女友》


[意] 埃莱娜·费兰特丨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1年至2014年,埃莱娜·费兰特以每年一本的频率出版《我的天才女友》《新名字的故事》《离开的,留下的》和《失踪的孩子》这四部情节相关的小说,被称为“那不勒斯四部曲”。它们以史诗般的体例,描述了两个在那不勒斯穷困社区出生的女孩持续半个世纪的人生。主人公莉拉和莱农一起,从童年步入无所畏惧的青春,由少女变作人母,经历痛苦、背叛、挫败,最终走向晚年……这部被称作“女性史诗”的意大利小说,过去五年间,几乎在被所有欧美读者谈论。目前已翻译成40多种语言,有评论家甚至表示,“如果你还没读过费兰特,就好比你在1856年还没读过《包法利夫人》。

很多读者说虽然它讲述的是二战后意大利南部那不勒斯的故事,但它似乎离我们并不遥远,尤其是在精神世界的成长方面,你随着小女孩莱农的目光向四周张望窥探,从内心的纠葛挣扎到对各阶层的凝视反思。当我们以近乎全知的视角观察了这历经半个世纪的成长与自我求索之后,很难从阅读的震颤中走出。作者费兰特对女性友谊、女性人生的深刻复杂性之探索和挖掘,是以往的文学作品中未曾出现的,这使得“那不勒斯四部曲”被归纳为讲述女性友谊的小说,或定义成女权主义的作品都是过于简单化的。每一个读者都在试图收获更多:女性的成长和反抗、知识的力量和局限、人与其自身起源之间的撕扯等等。

就如三联生活周刊的记者在采访完费兰特后说,这种阅读感受就像是置身于一座芜杂的花园,人会被近乎野蛮的生命力包围,你不会止于欣赏,一定会去探索、去经历,会在其中有太多发现,但也可能不知去向,离开时,身上几乎都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些口子。

她也向我们提出:身为女性,意味着什么?极少的情况下,我们如愿得到最初想要的东西;更多的时候,我们活在自我说服、牺牲妥协之中。经历生活的试炼后,明白了人生的本相即是混沌和五味杂陈,不存在爽剧中的潇洒快意。有时能寻求到一些“理解”和“感同身受”,已是莫大的安慰。

“你知道什么是庶民吗?”“知道,老师。”

我们就是庶民,庶民就是争抢食物和酒,就是为了上菜的先后次序、服务好坏而争吵,就是那面肮脏的地板服务员正在上面走来走去,就是那些越来越粗俗的祝酒词。庶民就是我的母亲,庶民就是在恐惧和羞辱中瑟瑟苟活的我们。

“我的整个生命,只是一场为了提升社会地位的低俗斗争。”

58岁的埃莱娜、功成名就的埃莱娜、子孙满堂的埃莱娜,回忆过去时,这样总结自己的一生。而我们中的大多数不都是这样吗?和欲望面对面,跟命运相角力。经历无数次内心坍塌与重建,我们一方面承认自己的渺小无力,另一方面,我们也学会了将命运塑造成自己可掌控的容器,即便种豆不能得豆,也能够甘之如饴。


◆中山日报新媒体中心
◆专题统筹 /谢琼 冷启迪
◆文+,出镜 /记者 冷启迪
◆视频拍摄/记者 孙俊军
◆视频后期/孙俊军 陈晨
◆编辑:詹琪琳
◆编审:岳才瑛
◆素材来源:中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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