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

故土赠予世人的，是蓝色的感伤，亦是远行的勇气。

月光似水，柔和的照在庭院之间。明天就是清明，我和父亲回了老家。

脚踏在水泥路上，早已失去了小时脚上满是泥泞的快乐，一夜无话。

乡村的早晨。远方，山连着山，雾汽徘徊在远方，近处屋子上升起的缕缕炊烟，为这幅景象制造了生气。

回到了老屋的门前。屋檐滴着水，落下的地方已经有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坑。有些年份的水门门脚已经磨圆了，上头一斑斑的红漆让人看出刷过的痕迹。门上还贴着门神，一位是关公，另一幅已认不出了。

“这是张飞，我晓得的。”每年过年，奶奶都会亲自贴。父亲那苍老的面庞上也有一道道泪痕。

一个人如果哭泣，并不是软弱，而是说明他坚持得太久。

跨过门槛，一阵青草的清香扑面而来。屋子很小，但很温馨，足可以遮风挡雨。一切都那么陈旧。缺了边的瓷碗筷，陈旧的桌椅，小院里，一棵槐树随风摇动，槐花满地香。

这是奶奶为我种下的，那是她生命的最后几年，“槐”在我们家乡话读“回”，一般是老人种下。这个心愿是只为看子女最后几眼。

但是到生命的最后，父亲没来得及赶来。他握着奶奶有余温的手，看着一旁还小的我，放声大哭。

我想，草籽枕头，太奶奶和泥土路，大概是一起逝去的。

太爷爷逝去的那天，我舞勺，他耄耋。父亲说。这又是另一个尘封的故事吧。

岁月极美，美在它必然的流逝。春花，秋月，夏日，冬雪。

我和父亲跪在太奶奶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回到城市，在灯红酒绿中，在余音绕梁处，许多人在归途中徘徊。

（作者：纪雅中学初二年级学生 指导老师：王凤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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