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伟‖听屈原唱《九歌》(散文)
栏目:文棚 来源:中山日报 发布:2020-07-03

我听屈原唱《九歌》

端午期间,神思飞扬。朦胧中我看到屈原的身影,从远古向我们走来,从荆楚大地的秭归向我们走来,从汨罗江畔的青山绿水之间向我们走来。他为我们唱出了一曲优美的《九歌》。

《九歌》是楚辞的篇名,原为中国神话传说中一种远古歌曲的名称,后由屈原在民间诗歌的基础上加工而成。其中一篇《云中君》这样写道“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意思是说用兰花熬出的汤沐浴,带上一身芳香,让衣服鲜艳多彩,像花朵一样。寥寥数笔,已可看出屈原的情趣高雅了。

屈原实际上是一个绝顶爱美的人,他有着高贵的血统,“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因为爱美,才会以美玉为佩。年轻时他长发飘飘、寸眉青青,衣着飘逸、幽兰为带。也曾剑啸江湖、气势若虹 !放到今天,也许是一个人气极高的精神网红。我所不解的是,这样的一个有趣而高贵的灵魂,为何以如此极端壮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抱石沉江,那黑黑长长的发,瞬间化为一支洋洋洒洒的中国画笔,在清澈的汨罗江中浓墨重彩,演绎了一幅凄美的中国画。

作为战国时期楚国高官三闾大夫的屈原,并不满足于自己达官贵人的生活,他虽寄情山水、却也深入民间。关心民众疾苦,发出“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的感叹!

当代文学家、著名历史学家郭沫若先生,在他的历史剧《屈原》中,曾创作了屈原这个人物形象,借对雷电的颂歌,喊出了屈原愤世嫉俗、抱负不展的苦闷:“风,你咆哮吧,咆哮吧,尽力地咆哮吧!在这暗无天日的时候,正是应该你咆哮的时候,应该你尽力咆哮的时候!尽管你是怎样的咆哮,你也不能把他们从梦中叫醒……但是,你至少可以吹走一些沙石、一些花草树木,你可以使那洞庭湖,使那长江、使那东海,为你翻波涌浪,和你一起大声地咆哮啊!”读到此处我们完全理解了屈原当时报国无门,而又无力回天,壮怀投江的行为了。而理解固然,历代诸多诗人一些诗歌翘楚,均不能走出如此壮烈的告别苍生的模式,也留给史学家及心理学家一个深入探讨的话题。

有人说,屈原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我不全然苟同,看他在《国殇》中战争场面的描写,会使我们感觉到,若回到战场,他也一定是一个运筹帷幄、叱咤风云的将军。“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我们看到古代士兵手拿干戈、身穿皮夹,战车交错、刀剑砍杀,旗帜蔽日、敌人若云,飞箭交坠、士兵争先的战争风云场面。

屈原的一部《离骚》给我们留下了丰富的精神食粮,那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已成千古绝唱,你看,仙乐飘飘中。一位古代贤者正向我们大步走来,那面虽道路漫长,却依然上下求索的精神旗帜,一直引领后辈在拼搏的人生之路上,迎风招展,如一棵乱石之中破土而出的苍松巨柏,向着一片蓝天,扭动攀升,为了心中一个梦想而抗争,“虽九死而犹未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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