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悦春‖我们骑车去流浪(散文)
栏目:文棚 来源:中山日报 发布:2020-07-01

那一年暑假我们骑车去流浪

小溪水汩汩,洗去我和安娜满身的风尘。四只脚丫子泡在水里,头顶是炎热的太阳还有湛蓝湛蓝的天空和悠悠的白云。这时,我们已经在公路上骑行了五天。

一个多月前……同学们都在积极备考,校园里处处是紧张的气氛,等待期末考试的日子特别难熬。我和安娜也揣本书来到树荫下,可我俩根本看不进书,我们的小心思是相通的,暑假长长的两个月怎么过?这是我们的十七岁,读省级中专二年级,青春的眼里总有许多迷茫和不羁。

安娜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当我冒出奇特的念头时她必定附和,“等考完试我们去流浪吧,不带一分钱。”(实际上我就没钱)安娜怔了一下,“好,我们去流浪,骑车去”。

 我和安娜被这个充满着挑战的计划充实着期末紧张的日子,时间飞快而过。

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学校,我和安娜骑上自行车,离开柳州市,向南宁的方向出发。

第一天行完110里路,已是晚上10点多,我感到又累又饿,大腿内侧的皮肤被磨得像是沾到辣椒水一样奇辣无比。我们找到来宾县邮局,考试前分别约好了哪天找哪位同学,我们期盼着花花同学的接待。可是第一站的花花同学被父母带回乡下去了。我们站在黑夜里惊慌失措。

转身看到不远处一家小餐馆闪着微弱的灯光,我们奔过去。开门的是一位年轻的男老板,我们呈上找学校开好的社会调查证明,说明身无分文,老板说“不要紧不要紧,你们安心在这住下吧”,并亲自给我们煮面条,老板的妈妈也忙着给我们铺床。好像我们并不是陌生人,而是他们家的女儿归来,那一晚温馨了一辈子。

第二天中午,我们行致昆仑山顶,公路随着长长的山坡往下延伸,烈日下四处无人,我心里有些发慌,硬着头皮抓紧刹制。山坡太长了,被刹制控制的车轮扑嗞扑嗞响响,车速越来越快,感觉快要掌控不住了。这时听到安娜惨叫,安娜连人带车摔倒了,我忙跑过去,安娜的脚被车杠卡住,右边膝盖裤子破了个大口,红色的血从膝盖渗出来,我心痛地把安娜扶起来,“咱去附近找人看一下”,安娜摇摇头,检查自行车还可以骑,舒了口气,“走吧,我没事”。

安娜带着伤,我们继续前行,这一站是寻找到莫星大哥所在的林场,有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小伙子迎上来称是莫星的同事。“莫星临时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他让你们住我这里等他”。好在安娜的膝盖没有发炎,我们在林场休养了一天,就不等莫星大哥了。

来到宾阳县黎塘镇又天黑了,正庆幸我们在天黑前找到同学阿七留给我们的村名,可村里的人说没阿七这个人,又困又累的我们,几乎要哭了。可我们还得找到阿七才有地方住宿和吃饭,问了五个村庄,终于找到他!阿七看到我们,和我们欣喜的表情不一样的是,他除了有点意外还有点窘迫。当他把我们引进他家,我们才发现阿七家一贫如洗,大人们不在家,阿七给我们盛了一碗白粥…

两朵娇嫩的夏花,在烈日下完美的体验了一天天的干渴难耐和筋疲力尽。

一晃已经第六天了,我和安娜继续在烈日下骑行。公路围绕着一座座高山,上坡很吃力,下坡得绷紧神经,如果天黑了还没到达预定落脚点,黑漆漆的夜又叫人害怕。

小溪水静静地流淌,我有点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出这个流浪的馊主意了。安娜怯怯地说“我把自己的零钱带上了”,我饥渴的喉咙像是喝到冰凉甜美的汽水,兴奋得猛踹一脚水,水花团便像足球一样被踢过去,在安娜的脸撞开出一朵亮晶晶的水花,我们笑了。

小鸟儿在前边带路,人们在田里忙着收割,那一大片闪着金光的稻穗也唱着欢快的歌。我和安娜元气大增,不再担心下一站找不到同学家,自行车也越骑越稳。

我们顺路看望了很多同学。虽是粗茶淡饭,但那一份相逢的欣喜,那一份纯朴的热情足以让我们终生难忘。

终于,我们在第十五天到达北海。

两张晒成古铜色的小脸在北海乐开了花,我们冲浪、捡贝壳、挖螃蟹。在浩瀚无垠的大海前,未来是那样的广阔。

人一生要经历很多事,那一次暑期的骑行,让我们迅速成长,变得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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